你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,所以你一直在路口徘徊无处可走;你并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,所以你一直以欲望的心看待世界;你并不知道其实你是最幸福的人,所以你一直在用异类的眼神憎恶人。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吗?你是要选择成为魔鬼还是小天使,无论做什么,你都要做你自己,因为你拥有俩种截然不同的血统。——摘自南宫写于十年前特大车祸发生后的日记本中
第二天一早,南宫在拉面馆请了假,在医院安顿好爷爷并且嘱咐常濬和伍凡晨帮忙照看,然后他准备着又要去父母出事的地方找找他们的踪迹。这是他的老习惯,每年都要去车祸发生的地方转转。南老爷子拄着拐嘱咐了他几句话,说道:“早点回来,大过年的也不着家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南宫满口答应。收拾好东西便骑着单车,踏上十年来他每年都会去的地方,对于他来说,这是一条他熟悉到可怕的公路。如果有人问他,这里有多少个路口有,多少棵,平均什么季节车最多,有什么小动物,他都可以完完整整的说出来。
但如果有人要这么问:“那么这条路上有多少个冤魂呢?”南宫就会马上愣住,因为这也是他想知道的,所以带着这个问题,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到这个地方,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几年了。
十年前,在这条公路还没有“死亡之路”的称号的时候,人们经常谈起的这里是通往外界最便捷快速的路。路途中会经过一座桥,那座桥是上个世纪清朝末期的短暂改革时所建。桥梁经历过炮火的洗礼依然不倒,可就在那一天,这座古老的桥梁竟然断了。导致整辆车三十多个生命冲进了大自然的回报里,从那深谷里回荡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,人们绝望的叫喊声。事故调查结果为桥梁因为年代久远,在远山改革创新的期间,过度承受运输车队,导致超额使用崩塌。
南宫蓦然骑着,脑袋里想着还是车祸发生前几分钟的事情,仿佛这些事情还发生在昨天,历历在目,那般的清晰。
一番舟车劳顿后南宫终于到了地方,他骑到了事故发生的那座桥上。虽然这里已被重新修建过,看不出来往日的悲情的过往,但只要有人肯仔细观察,还是可以发现新老旧的明显对比痕迹。南宫在路口停好自己的单车,哀乐的叹了声口气。这里是他的记忆禁地,人生苦难的初始地。
这里有座小石碑,上面刻满了遇难者的名字。还有一句:祭奠死去的同胞们。南宫拿出一块布子仔仔细细的擦了擦,将长在小石碑附近的杂草拔掉,好让路过人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它。
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坛老酒,酒是他父亲留下来的,他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喝一口它。酒越来越少,思念却越来越重。南宫慢慢走进这座桥,抚摸着它这些伤痕。回想当年,他正好和南老爷子趴在车窗上看那桥下风景,美丽的风景使他们忘记了一切的烦恼。突然间,天昏地暗,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,只感觉头晕目眩,正常行驶的车突然撞向了桥。巨大的冲击力使南宫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,从车窗掉了出来。如果不是一同掉出来的南老爷子揪住了他的小手并且抱住他了的头,那么他就有可能摔到下面去,脑袋撞到桥柱的也应该是他。以他当时的年纪,那么大的伤害,足可以让他安眠于那里。
“谢谢你,我的爷爷。”
南宫停留在桥边回忆了许久。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选择离开,他又向着前面骑了一会,骑去了桥底下的小路,到几个弯路绕到了下面——通往桥底的土路。刚巧碰到那里护林员从林子里面走出来朝他点了点头。
“南宫你又来了。元旦节才过去没几天,怎么不在家好好呆着,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。”他在这个地方看守了十年,而南宫每年都要来,对于这个人他是十分熟悉。
南宫微笑的说道:“我爷爷一直身体很好。我这不是想父母了,毕竟明天就是他们的出事的日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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