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地牢审讯（二）
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定住了，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。
审讯间里静的出奇，似乎能听到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。
沉默了好久，君槐喉头涌动了一下：“有人说盈娥遇害之时你正在寝殿洒扫，你可曾见到哪刺客的面目。”
“......”
又是一阵恐怖的沉默，君槐只感到攥着竹简的手冰凉颤抖。
“未曾见过。”素槿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君槐的眼睛
“你可要想清楚！若能提供那刺客线索，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大狱，但若让我查知你有隐瞒不报，将与那刺客同罪。”
“素槿说话但凭良心，绝不为脱罪而伤及良善。”说道“良善”二字时，素槿微微一笑，故意加重了声音。
漫长的审讯终于结束了，君槐背上的汗水湿透的衣服也被体温烘干。
“禀大夫，这是宫女素槿的审讯笔录，请大夫过目。时辰不早了，也问不出什么名堂，今日的审讯不如就到此吧。”
君槐起身签字：“大人辛苦了，今日就到此结束。对了，我还有事情要与狱卒交代，请大人先行一步。”
支走了差人，君槐独自一人来到素槿的牢房。
一股强烈的霉味扑面而来，幽暗的牢室里，素槿正斜靠在冰凉的洞壁上，一动不动卧在那里，沉重的铁链拴着她的手腕脚腕，看得出来，她很痛苦。
“刚才你若指认我，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牢房。”
素槿对君槐的到来感到意外，睁开疲惫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侍卫，嘴唇轻轻动了动，有气无力的说道：“不指认，我也可以活命；若指认，你必死。”
“可你却要白白受这些皮肉之苦！”
素槿露出一丝微笑：“那日你救我性命，我只是尽力报答而已，我知道你并非什么刺客，先王薨逝也与你无关。如今，你我算是两清了。我不知你到底什么底细，我是死是活也不需你管，但是，若再让我见到你在秦宫内有不轨之举，定不会再噤声了。”
君槐匆忙离开了地牢，对这个柔弱的侍女感到又敬又怕：“秦王宫室中竟有如此侠义的女子！老秦王嬴稷果然不简单。”
审讯持续了数日，君槐与差人每日正常提嫌犯，做笔录，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。最后，侍卫军会同廷尉府下了一个“刺客潜逃，悬赏通缉”的结论，交到言候处。吕不韦竟然连问都没问，就在文件上圈阅呈送秦王亲览。这件轰动天下的秦王被刺杀的案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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